第十章 执子之手，与子同出（13/35）

摩思索。也不知想了多久，蓦地风吹帘翻，只见窗外云层低矮，一对苍鹰盘旋呼啸，不时翩高迭落，劫兆竟看得痴了。

随行的劫府仆役不禁摇，露出悲伤之色。老爷被放逐天城山，四爷从前本是个色鬼，近又成了酒鬼；这下倒好，吊目望天，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吊眼鬼，整天就望着车窗外不言不语，直如白痴一般。

就在劫府老家悲叹老天无眼的当儿，车队走完了第一天的路程。

◇ ◇ ◇

车辆载重行缓，一天也不过走三四十里的路，劫惊雷不动声色，沿途绝不打尖宿驿，黄昏时分便择野地辟营歇息，他麾下的飞虎骑个个都是野营田猎的好手，一连两天都整治得妥妥贴贴；商九轻问起，劫惊雷便推说“赶路从权，投不得店”，她也无话可说。

第三天傍晚，大队开到一处顷圮的山间庙，此地离官道甚远，路虽不难走，夜后却不易辨清，格外显得僻静。

随从将车辆在庙前庭围成扇形，飞虎骑队、寒庭铁卫的营帐扎在车围之外，清出庙做为劫惊雷等的休憩场所，庙中升起篝火，众用过晚饭后绕火而坐，文、商二姝坐在一处，劫惊雷自坐一处，劫真劫军兄弟与老父、仆役等一处，劫兆则自己一缩在角落，呆望着跳动的火焰。

因此最先发现不对的，反而是他。

劫真与劫军又因细故争吵，劫军披风一挥，振袖欲走，谁知才起来便踉跄几步，转身一跤坐倒。劫兆原以为他酒喝多了，但劫军酒量甚豪，决计没有喝懵的道理，他四下打量几眼，才发现各都无力起身，面面相觑，火焰映出了一张张疑惧暗沈的面部阴影，眼中却有一丝难以克制的飘然。

这种迷药劫兆并不是初次遇见。

劫惊雷几次运功，似都不能奏效，沉声道：“有下了迷魂香！”文琼妤全无内力，早已软软倚在商九轻怀里动弹不得，眯着美目蹙眉摇，似是十分辛苦。商九轻眼鼻观心，不敢分神说话，仿佛想运功出药气。

四壁窗棂透风，迷药绝非是吹烟送；显而易见的，是食物饮水中被下了毒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药！竟……竟如此厉害！”劫军挣扎几下，终究还是徒劳。

劫兆几乎已确定凶手是谁，一扫颓唐，恶狠狠地盯着劫军，冷笑：“你这厮，果然是好会做戏！当这“五罗轻烟散”害我不死，今又来故技重施！”劫军火目凝神，冷冷回望，仿佛当他又说了什么荒谬无聊的言语。

忽听庙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