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傻帮闲趋奉闹华筵(8/9)

当许多银子出门。

陈敬济每起早睡迟,带着钥匙,同伙计查点出银钱,收放写算皆。西门庆见了,喜欢的要不的。一在前厅与他同桌儿吃饭,说道:“姐夫,你在我家这等会做买卖,就是你父亲在东京知道,他也心安,我也得托了。常言道:有儿靠儿,无儿靠婿。我若久后没出,这分儿家当,都是你两儿的。”那敬济说道:“儿子不幸,家遭官事,父母远离,投在爹娘这里。蒙爹娘抬举,莫大之恩,生死难报。只是儿子年幼,不知好歹,望爹娘耽待便了,岂敢非望。”西门庆听见他说话儿聪明乖觉,越发满心欢喜。但凡家中大小事务、出书柬、礼帖,都教他写。但凡客到,必请他席侧相陪。吃茶吃饭,一时也少不的他。谁知道这小伙儿绵里之针,里之刺。

常向绣帘窥贾玉,每从绮阁窃韩香。

光阴似箭,不觉又是十一月下旬。西门庆在常峙节家会茶散的早,未掌灯就起身,同应伯爵、谢希大、祝实念三个并马而行。刚出了门,只见天上彤云密布,又早纷纷扬扬飘下一天雪花来。应伯爵便道:“哥,咱这时候就家去,家里也不收。我每许久不曾进里边看看桂姐,今趁着落雪,只当孟浩然踏雪寻梅,望他望去。”祝实念道:“应二哥说的是。你每月风雨不阻,出二十银子包钱包着他,你不去,落的他自在。”西门庆吃三你一言我一句,说的把马迳往东街勾栏来了。来到李桂姐家,已是天气将晚。只见客位里掌着灯,丫正扫地。老妈并李桂卿出来,见礼毕,上面列四张椅,四坐下。老虔婆便道:“前者桂姐在宅里来晚了,多有打搅。又多谢六娘,赏汗巾花翠。”西门庆道:“那空过他。我恐怕晚了他们,客散了,就打发他来了。”说着,虔婆一面看茶吃了,丫鬟就安放桌儿,设放案酒。西门庆道:“怎么桂姐不见?”虔婆道:“桂姐连在家伺候姐夫,不见姐夫来。今是他五姨妈生,拿轿子接了与他五姨妈做生去了。”原来李桂姐也不曾往五姨家做生去。近见西门庆不来,又接了杭州贩绸绢的丁相公儿子丁二官,号丁双桥,贩了千两银子绸绢,在客店里,瞒着他父亲来院中嫖。上拿十两银子、两套杭州重绢衣服请李桂姐,一连歇了两夜。适才正和桂姐在房中吃酒,不想西门庆到。老虔婆忙教桂姐陪他到后边第三层一间僻静小房坐去了。当下西门庆听信虔婆之言,便道:“既是桂姐不在,老妈快看酒来,俺每慢慢等他。”这老虔婆在下面一力撺掇,酒肴蔬菜齐上,须臾,堆满桌席。李桂卿不免筝排雁柱,歌按新腔,众席上猜枚行令。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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