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既在樽前，又在花前（6/8）

罗才遂道：“也没带乐器，我来为姐姐打拍子，姐姐要唱哪一个？”

龚才想了想，道：“应个眼前的景儿，就那前新学的小神仙吧。”

罗才便击掌为拍，玉手充做红牙起了个引子，龚才轻轻唱道：生得意小神仙，不是花前，定是樽前。

休夸齿皓与眉鲜，不得君怜也枉然。

君若怜时莫要偏，花也堪怜，叶也堪怜。

禽不独是双鸳，莺也翩跹，燕也翩跹。

……

……

她婉转轻歌，声娇音滑，气韵悠扬，歌声直如透心魄之中，小玄本就有酒，初一听已是耳悦神畅，待再细品那歌中之意，但觉字字动，不禁有些痴了。

“喂，可是听傻了么？”一串银铃笑声耳边响起。

小玄如梦初醒，这才发觉糖妃在旁边说话，龚才也已唱罢，忙抱揖道：“多谢龚才。”

“好听吧，我这妹妹的歌喉，在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！”糖妃笑道。

“娘娘说的没错，确实好听之至，教闻之难忘意犹未尽！”小玄叹道，又谢了一遍。

“少国师不必客气。”龚才微笑道，言间甚是欢喜。

糖妃突然哎了一声，道：“这里没有旁，我们就别什么娘娘才少国师了，叫得可真拗，大家都直呼名字可好？”

此时众皆酒浓兴高，纷纷说好，当即各了名字。

龚才叫真真，罗才叫可儿，至于唐淑妃，小玄则早已知其名叫糖糖。

彼此直呼名字，言语间众又觉亲近不少，把盏愈欢，罗可儿忽道：“小玄，你已听了宫里数一数二的歌声，可还要再见识一下这宫中最美的舞姿？”

小玄惊喜道：“当然要啊，只是去哪里见识？”

罗可儿掠了眼糖妃，道：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”

小玄朝糖妃望去，见其笑吟吟的，问道：“可儿说的，莫非是姐姐？”

糖妃往自己杯中斟满酒，尖尖兰指拈起，用掌托着递到小玄跟前，妩媚道：“你把它喝了，家便让你见识一回。”

小玄见她凝眸望着自己，眼中波光盈盈，不由意迷，接酒饮落，嘴唇触着杯，但觉丝丝甜腻，心一阵跳，眼前忽然一花，糖妃已翩然离座，就在亭中缓缓起舞。

只听她中低哼浅吟着曲儿，依拍子婉转进退，初犹袅袅婷婷，渐如丽蝶翩跹，再又彩凤旋翔般愈舞愈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