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（4/12）

面，声势骇。

紫发少抓紧了他的脖子，枕靠在他肩膀的一侧，她心中有些微恼。恼的却不是此刻两身陷险地，命堪忧，而是为何他面临危险可以如此快得决断，连为何蜃妖会出现在此处的念都不生出来。

林玄言自然不知道少所想，少也不知道他不多想只是因为知识的匮乏，林玄言仗剑天下的那些年，遇见妖魔煞物，从来不管它是哪个地方的特产怪物，或者是不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妖怪，阻了他的道路，一剑斩去便是了。

水面之上尽是漂浮的尸体和碎，大片大片的血水将原本澄澈的湖面也染成了血腥的颜色，那些漂浮的雾气里同样氤氲着血气，湿漉漉的腥味刺鼻难闻。

而那些蜃妖依旧一接着一地涌出水面，吞吐雾气。血盆大之间满是三角形的尖锐锯齿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少明显感受到他的身形慢了下来。

林玄言轻声道：“有些晕。”

少惊讶道：“屏住呼吸，不要吸食这些蜃妖吐出的雾气，它们可以惑心智！”

林玄言连忙屏住呼吸，心想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？少心中同样惊讶，心想我看你本事这么大，为什么连这种粗浅的东西都不知道？

水面果真硬生生辟开了一条血路。蜃妖灵智聪慧，那些同伴们的尸骨让他们也不敢再多冒进，只是在不远处的水面徘徊，中雾气吞吐不定，伺机而发。

力终有穷尽之时。林玄言的双袖之间依旧剑气薄，只是声势明显弱了下来。

“我背不动了。”林玄言直截了当道。

少面容依旧有些苍白。林玄言踩住了一只巨大的蜃妖颅的一刻，少按住了他的肩膀，手臂弯曲借力跃起，矫健如跨过山崖的羚羊。林玄言右脚用力向下一蹬，身子跃起，恰好与紫发少擦过，那一瞬间，他竟然闻到了一点幽淡的清香。

可是生灭不过一个瞬间。在他们身影错的片刻，一只巨大的蜃妖从水面中钻出，如猛龙抬一般扑来。

两同时抬手，同时落下，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自掌间劈出，却划开了一模一样的弧度。似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。蜃妖钢铁般坚硬的颅鳞片炸开，血横飞，哀嚎着摔向水面。

大湖如不见底的渊池，瞬间吞噬了蜃妖的尸体，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。

林玄言忽然想起了廊桥之上的场景，他想起了那一双眼睛。

“这可能不是湖水。”林玄言忽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