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五节（1/2）

出门看天色，进门看脸色。小潘眨眼睛盯着吴月娘，见她略有疑虑，继续说道：“昨晚她到我房里，说了半宿知心话，就差没把心肠五脏倒给我了。”

（原文：——只有心肠五脏没曾倒与我罢了）最后一句紧紧扣住了月娘的心。以月娘的心智，小潘的言辞本瞒不过她。只是李瓶儿得子后，一直万般宠集一身，月娘屈居其下，心中憋着怨气。小潘轻轻一触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。

“昨晚你们都看到了，”

月娘脸色有些绯红，对身边的吴大妗子（月娘的嫂子）和孟玉楼说道，“我只是说了句‘你们看看是有脑子的吗？这里在这等着，不进来了’，我说什么了？这不算伤她吧？我还把她当好看，——”

小潘一旁想，唔，把她当好看。

“真是知知面不知心，原来也是个绵里针，里刺的货！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在汉子面前说我呢！”

（还不知背地在汉子跟前架甚么舌儿哩）月娘越说越激愤。

小潘忽闪着眼睛，兴奋的应和着，“是呀，是呀。”

“难怪昨晚我一说话，她扭就回院子了！哼，傻姐姐，就是汉子天天在你我屋里，我的心也不会动一动。”

（原文：怪道他昨决烈的就往前走了——小潘嗯嗯的点着，心说你多缺心眼啊。吴大妗子看小姑子有些失控，偷偷拽了下月娘衣服，哪知月娘依然掘开了苦水大坝，夹杂着愤恨汹涌而出，“当初她嫁过来，贼强（西门庆）还跟我怄气，我不是照样熬过来了吗？汉子给你们吧！”

吴月娘的火脾气一发不可收拾，你后边居然还加着们字，自然将小潘清算在内了。不过，小潘已经不在乎了，杀敌一千，自损八百，她的就是这。

“大姑娘啊，”

吴大妗子憋不住了，“看在孩子（官哥）份上别说了。当家就是恶水缸，好的水的都得往里盛。”

“不行！”

月娘恼道。

“就是，谁受她这气！”

小潘对孟玉楼小声嘟囔着，想扩大战场，孟玉楼眨了下眼睛，小潘仔细瞅了一下，清澈到底。她到底什么意思嘛？一点不像老吴一般积极，你看家——啊！小潘惊得后背冒汗，因为吴月娘做出一个决绝的举动，“找时间我要跟她当面对质，凭什么说我是老鸨子狗拿耗子？”

吴月娘扔下狠话。

小潘刚才兴奋的脸蛋苦笑不得，仿佛突然被火焰烧了身后的发，“姐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