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4/10)

楹联尚在,但已经被烟火熏得面目全非,里面充斥的也不再是学子的诵书声,而是驿马的嘶鸣声,浓烈的马尿味和随处散落的料。

卢景穿着厚厚的皮围裙,一脸胡子拉茬的半蹲在马厩中,扳起一只马蹄放在腿上,眯着眼睛,用一柄快刀修整损坏的马掌。他手起刀落,削得又快又准。那匹马卧在堆中,不时惬意地打个响鼻。

旁边的驿卒挑起大拇指,“这手艺,一看就是在行的大师傅!”

卢景粗豪的咧嘴一笑,从褡裢里面找出一只蹄铁比了比,然后拿起一柄羊角锤,左手将钉子楔进蹄铁的沟槽中,右手挥起锤子,“叮叮当当”的敲打起来。

程宗扬扮作学徒,靠在门边,眼睛四处张望。按照秘卷上岳鸟的纪录,藏宝的地方是在读书台的匾额之后。读书台两侧的学舍已经改成马厩,那块匾额尚在,上面的字迹剥落大半,模模糊糊写的是“唯楚有才”四字。

这书院还是外来户呢,难怪会办不下去。程宗扬心里嘀咕着,向卢景使了个眼色。

卢景心下会意,不知用了什么手法,里面几匹驿马忽然嘶鸣起来。驿卒怕惊到正在钉马掌的马匹,连忙过去安抚。程宗扬闪身出门,趁不备飞身跃起,往匾额后摸去。

匾额后面的砖墙被挖出个大,里面的物品早已不见,只留下几块碎砖。但程宗扬一瞥之下,看到匾后有一片颇为可疑的血迹,以岳鸟的一贯尿,不知哪个倒霉鬼又被坑了,而且还坑得不轻。

驿卒好不容易把马匹安抚下来,一回,刚才那钉马掌的大师傅和他那学徒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,只剩下那匹刚钉了一只蹄铁的驿马还卧在地上,表和他一样迷茫。

大白天的,驿卒却禁不住激零零打了个寒噤,“活见鬼了这是?”

卢景撕去胡子,收起褡裢,扮成一个街上随处可见的行脚汉子,与程宗扬并肩走着。

“什么都没有?”

“只有一些血迹。”程宗扬试探道:“咱们岳帅挺狠的啊?”

“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
“不用问,这话肯定是岳帅教的。”

“说对了。”

程宗扬叹了气,从袖里掏出几块碎砖,“其实还有这个。”

卢景接过来一看,那些碎砖都是平常的青砖,只是砖上刻的纹饰颇为古怪,拼起来之后,勉强能看出是两块。砖上分别刻着一个奇怪的小,它们的纹路一模一样,上戴着夸张的尖帽,穿着古怪的彩衣和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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