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混沌（2/7）

”

老四的文明用语带着自嘲和怨气。

自打搬进公寓里，丹丹的生活就完全白领化了，有滋有味地过着牛加咖啡的子，也时常回味起清淡的面条——简单的生活。但随着“钻石”颗粒的增多，丹丹明显感到应接不暇，力不从心了，玻璃酒杯反出的“钻石”光环，五颜六色，色魔一般缠绕，令她眼花缭，心力憔悴。

她像神病院里的护士，护理着一群男病，给他们喂药打针，手舞足蹈的病们躺在病床上，疯狂中不时对她进行着身体骚扰，她司空见惯了，也麻木了，甚至配合着他们扭曲的动作，耳濡目染的她被传染成了病，丹丹再次走进医院。

她忐忑不安地望着大夫。

“阳。”大夫说。

“多长时间了？”她问大夫。

“两个多月。”大夫瞥了她一眼。

“能药流吗？”

“试试吧，不行再做工流。”大夫挖苦道，“做一次后，就会习惯的。”

在大夫眼里，丹丹属于习惯流产的那类。

欧阳总很沮丧，他这个孤苦园丁在自家院子里夜守侯着，最终等到的却是残花败柳，“果实”早被偷吃了，他竟浑然不知，他像脱缰的野马，因咀嚼不到肥鲜而嘶叫着，肆虐践踏起蹄下的一地荒原，他一把扯去套子，极度残忍地撒下报复种子……

知道了结果，丹丹反而很平静，她没去纠缠欧阳总，死皮赖脸地吵嚷着要家对自己负责，她也不需要有来担责，自作自受，就像嘴馋没有节制饮食而长胖，身体始终是自己的，别只会在背后指指点点，是否瘦身得由自己来作主。可毕竟不像瘦身剔除掉多余的油脂那么简单，而是扼杀掉体内鲜活的生命，无辜的生命体，在大夫要她办理手续时，她犹豫了，没了主意，她缺少这份勇气。

坐在办公室里，丹丹什么都不想做，心不在焉地度过了一整天，下班时，欧阳总像往常一样叫着她，她没有回应，她想起了出租屋，想到了老四，她需要一份亲来慰籍自己，老四算是她亲吗？

坐上熟悉的211公车，丹丹有着老四同样的感慨，那个男用并不宽厚的胸膛容纳下自己，让她有份安全，有份依*，有份肌肤相贴的亲近，他们平淡而快乐地过着每一天，身随211车不厌其烦地穿在城市里，重复着单一线路，即使车尾乌烟瘴气，整个城市浑浊一片他们也触摸不着，呼吸不到，他们沉浸在单纯明净的狭小空间里，尽管拥挤不堪，可心静如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