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 曲辫子坐轿出风头（5/6）

得，不必说了；看了春树，朱唇面，那相貌竟同大家闺秀一般，也觉脉脉无言，芳心自动。后来小宝与书玉二，为着春树，几乎闹出绝大风，后文自有代，此处一言表过不提。

且说秋谷又问小宝道：“这样的客虽然可恶，你这一下竹杠也敲得太凶，留着他吃吃酒碰碰和，也是你的场面，为什么一定要吓得他不敢再来呢？”小宝笑道：“二少，耐朆晓得格当中格道理，倪告诉仔耐末就明白哉。俚耐一仔，也替倪装勿啥出格场面，加仔格排常州客格辫子，就是勿曲末也有点湾湾里格。倪拨俚吵勿清爽，闹得脑子才痛格哉。格号客勒倪房间里向摆酒碰和，勿要说替倪绷啥格场面，连搭仔倪格抬才拨俚坍完格哉。”秋谷听了，狂笑道：“骂得畅快，真是雕心镂肺之谈，也等那班曲辫子的客听听，好叫他们知难而退，才晓得你们四大金刚的院中，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踏得进的。”说着，把春树肩一拍，道：“你这个常州客，可听见么？”春树不觉面上一红，道：“别拿我们常州取笑，也还罢了，怎么你也说起常州来？”

小宝听得春树是常州，甚觉不好意思，忙向贡春树陪笑道：“大少勿要生气。

倪说格是姓金格客，耐勿要听章二少格闲话。“说罢，向春树嫣然一笑，笑得春树神志然，细细把小宝恣意看了一会，觉得他无处不好。正是：从脚看到，风流往上流；从看到脚，风流往下落。便向秋谷道：”我有一件事却不明白，要来请问你，你可说得出这个道理么？上海的倌声价，名平章，出于众。那相貌好的红倌不用说了，自然是有目共赏，众称，一登龙门，声价十倍。最可怪的是那一班自抬声价的倌，相貌极是平常，酬应更无可取，偏会走着运气，无缘无故的红起来；又自然有那班瞎了眼睛的当他是个名，倒去结着他，好像不是他去用钱，倒是倌倒贴一般，你道诧异不诧异？这还说是烟花曲院，没有什么定评。我所最不解的是一样一个，我看着他竟是越国西施，你看着却是东邻嫫母；或者你看着就是赵家飞燕，别看着却竟是齐国无盐。同是一双眼睛，怎么眼中的妍媸好恶就这般的各别，还是真个是没有凭据的呢？还是依着那稗官小说，世间男都是月下老注定的前缘，所以分辨不清的呢？你向来自诩是个聪明绝顶的，你且演说演说这个道理。“章秋谷言无数句，果然说出一篇闻所未闻的道理来。

正是：

一曲琵琶之恨，名士多；十年歌舞之场，秋娘未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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