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,京效野火无休(中)(26/43)

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,被林冲赶上,后心只一枪,又搠倒了。翻身回来,陆虞候却才行得三四步,林冲喝声道:“好贼,你待那里去!”批胸只一提,丢翻在雪地上,把枪搠在地里,用脚踏住胸脯,身边取出那刀来,便去陆谦脸上搁着,喝道:“泼贼,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,你如何这等害我?正是杀可恕,理难容。”

陆虞候告道:“不事,太尉差遣,不敢不来。”林冲骂道:“贼,我与你自幼相,今倒来害我,怎不你事?且吃我一刀!”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,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,七窍迸出血来,将心肝提在手里。回看时,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。林冲按住喝道:“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!且吃我一刀。”

又早把割下来,挑在枪上。回来,把富安、陆谦都割下来。把尖刀了,将三个发结做一处,提庙里来,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,再穿了白布衫,系了搭膊,把毡笠子带上,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。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,提了枪,便出庙门投东去。走不到三五里,早见近村家都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。

林冲道:“你们快去救应,我去报官了来。”提着枪只顾走,有诗为证:天理昭昭不可诬,莫将恶作良图。若非风雪沽村酒,定被焚烧化朽枯。自谓冥中施计毒,谁知暗里有神扶。最怜万死逃生地,真是魁奇伟丈夫。

那雪越下的猛,林冲投东走了两个更次,身上单寒,当不过那冷,在雪地里看时,离得料场远了。这才引出豹子柴进府,林冲雪夜上梁山,这是后话,先按下不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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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沧州烧了料场,消息传到东京,朝野震动。徽宗听闻大怒,定要严惩不殆。高俅探察回报,只说是林冲放火烧的,已造反上了梁山,一时抓捕不得。

道君皇帝圣怒之下,责令查封林冲京城旧宅,家中妻儿老小,一并连坐收监。

高衙内得到消息,七魂丢了五魂。当即苦求父亲高俅饶过林娘子,直说林冲已休了她,她便算不得林冲家小,自己愿纳她为妾。若是收她不得,这病便好不了,早晚也活不成了。

高俅听后沉吟半响,心道总不成教我儿为此一生不欢,便道:“圣上既责令严惩,实是留她下得。她是反贼妻室,名声恶极,你怎能收她为妾?没得辱没了门庭。倘若圣上怪罪下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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