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封信（10/59）

留意到了自己长得好看。中肯地说，品评我的相貌还算愉快。因此我要向您如实描绘以下这幅图景。

我个子高挑，当然，对于刚满十五岁的少来说，并未高得过分。我身材挺拔，腰肢纤细，还没穿胸衣，看上去身段灵巧；我的一红褐色秀发光滑柔顺，卷曲垂落在脖颈上，但丝毫没有让光滑白皙的皮肤黯然失色；我长着一张鹅蛋脸，五官纤柔，但面颊红润，下上有颗讨的小麻点。我的双眼黝黑，脉脉含，并不明亮——除非在某些特别的时刻，有告诉我，在那时，我的眼睛能在瞬间变得明亮灼。我的牙齿天生细密、洁白、整齐；胸脯高高隆起，浑圆结实，们不难想象，只需要一些时就会长得很好。这么说吧，我具备了大家公认的那些美的标准，至少我的自傲让我不屑于向男讨求他们至高无上的评判，而就我所知，男们都盛赞我的美貌；我遇到过一些，当别的对我不吝赞美之辞时，她们却对我不以为然，竭力贬低我，这往往是些相貌远不如我的。这些，我承认，有太过自夸之嫌，但如果我故作矜持，提到这宝贵的天资时便将之带过，那对于上苍和我的相貌就太不知感恩了。

那时我打扮好了，没有意识到这身伧俗的打扮无非是为了任宰割，还傻傻脑地以为善心的布朗太太待我好。提起她，我忘了说，她毫不迟疑地把我身上的钱搜刮一空，就是付了旅费后那点儿可怜(现在可以用上这个词)的钱——说是替我好好保管。

我又高兴地在镜前照了一会儿，并没有自鸣得意，以为这都是衣服好看的缘故。随后下楼到大客厅去，那老热地迎接了我，希望我中意自己的衣服。她还不害臊地说这衣服跟我如此相衬，就跟我生来就穿惯好衣服似的。她的确是看出了我很好糊弄。此时，她又把我引见给她另一个莫须有的亲戚——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。我进屋后对他行礼，他站起来欢迎我，对我只让他吻了脸颊有点不大高兴。不过他很快以一个热洋溢的吻弥补了这个过失——如果这算是个过失的话。只是他那副尊容实在让我难以领他的——这相貌只能用让惊骇来形容，说难看和讨厌都委实是客气了。

您尽可以自己想像，一个年过六旬的男，矮小猥琐，一脸腊黄，鼓着两只眼，就跟个吊死鬼似的；两颗与其说是牙齿不如称之为獠牙的东西长出嘴外。嘴唇乌青，呼出的气像个乡佬。他笑起来那才叫可怕，就算不能叫吓得流产也简直能叫倒抽一凉气。他倒对自己的尊容视而不见，还以为自个讨喜欢，看他